134艺术家Theartists论唐诗中胡姬形象的演变□邓浩胡姬作为唐朝社会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文化交流传播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并多被唐朝文人士子记载。对于胡姬已有的研究,多集中在“酒家胡”、胡姬形象、胡姬与文化交流传播等方面,很少有学者对唐诗中的形象进行一个演进式的分析。本文对唐诗中的胡姬形象演变予以大致梳理,总结出其在唐朝不同时期诗中的特点,并深刻分析其形象演变背后的原因。一、唐诗中胡姬形象演变特点胡姬多出现在唐诗中,但诗中胡姬具体所指,则指向不同的对象。唐诗中的胡姬主要有三类:北方游牧民族中的妇女;专门从事舞乐,并往往为上层阶级服务的伊兰系妇女;以卖酒为主要职业的伊兰系妇女。本文对胡姬形象演变的论述,主要依据这个标准。(一)“酒家胡”、乐舞胡、游牧胡形象演变纵观唐诗中关于胡姬的诗句,最多数量的当数“酒家胡”。唐诗中的“酒家胡”呈现出“稳定不变”的特征,其在初盛唐、中晚唐阶段皆是热情好客的形象,这里以盛唐诗人李白、岑参,中晚唐诗人温庭筠的诗歌为例。李白《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岑参《送宇文南金放后归太原寓居·因呈太原郝主簿》:“送君系马青门口,胡姬垆头劝君酒。”晚唐诗人温庭筠《赠袁司录》:“金钗醉就胡姬画,玉管闲留洛客吹。”这些都表明在唐朝整个时期,“酒家胡”皆是热情好客的形象。因此,唐诗中的“酒家胡”更多的是出现刻画数量上的差异。唐诗中的“酒家胡”鲜见于唐初,多见于盛唐时期,更盛于中唐后期和晚唐初期,逐步衰落于晚唐后期。唐诗中另一类重要的胡姬为“乐舞胡”,与“酒家胡”相比,其在唐朝不同时期中的形象呈现出变化的特点。初盛唐诗中关于“乐舞胡”的描写也多是擅乐舞的正面形象。李白在《前有樽酒行》中写道:“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再有贺朝的《赠酒店胡姬》:“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锵锵。”而胡姬舞女在中唐之后的诗中出现了惑君的负面形象,以元稹、白居易的《胡旋女》为代表。白居易的《胡旋女》:“胡旋女,胡旋女……胡旋女,莫空舞,数唱此歌悟明主。”元稹的《胡旋女》:“天宝欲末胡欲乱……寄言旋目与旋心,有国有家当共谴。”由此可见,“乐舞胡”在中唐诗歌中有了新的变化。唐诗中关于胡姬的诗句占比最少的当数“游牧胡”,主要有杨凝的《从军行》与温庭筠的《敕勒歌塞北》。温庭筠的《敕勒歌塞北》:“羌儿吹玉管,胡姬踏锦花。”刻画了一个伴随管乐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