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雷(1908─1966),我国著名文学艺术翻译家,从三十年代起,即致力于法国文学的翻译介绍工作,毕生翻译作品三十余部,主要有罗曼·罗兰长篇巨著《约翰·克利斯朵夫》传记《贝多芬传》《仛尔斯泰传》《弥盖朗琪罗传》,巴尔扎克名著《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贝姨》《邦斯舅舅》《亚尔培·萨伐龙》《夏倍上校》《搅水女人》《都尔的本堂神甫》《幻灭》《赛查·皮罗多盛衰记》《于絮尔·弥罗埃》,服尔德的《老实人》《天真汉》《查第格》,梅里美的《嘉尔曼》《高龙巴》,丹纳名著《艺术哲学》等。写有《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专著,以及《贝多芬的作品及其精神》《评<三里湾>》《评<春种秋收>》等论文。读家书,想傅雷(代序)楼适夷《傅雷家书》的出版,是一桩值得欣慰的好事。它告诉我们:一颗纯洁、正直、真诚、高尚的灵魂,尽管有时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磨难、污辱、迫害,陷入到似乎不齿于人群的绝境,而最后真实的光不能永远掩灭,还是要为大家所认识,使它的光焰照彻人间,得到它应该得到的尊敬和爱。读着这部新书,我想起傅雷父子的一些往事。一九七九年四月下旬,我从北京专程去沪,参加由上海市文联主办为傅雷和他夫人朱梅馥同志平反昭雪的骨灰安葬仪式。当我到达几小时之后,他们的儿子,去国二十余年的傅聪,也从遥远的海外,只身归来,到达生身的父母之乡。五十年代中他去国的时候,还带着满脸天真的稚气,是一个刚过二十岁锦绣年华的小青年,现在却已经到老成持重,身心成熟的壮岁了。握手相见,心头无限激动,一下子想起音容宛在,而此生永远不能再见的亡友傅雷和他的夫人,想起傅聪傅敏兄弟童年调皮淘气玩乐的形象。在我眼前的这位长身玉立、气度昂藏的壮汉,使我好像见到了傅雷;而他的雍容静肃、端庄厚憨的姿影,又像见到了他的母亲梅馥。特别使我高兴的,我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常常能看到的,从海外来的那种世纪末的长发蓄须、艳装怪服的颓唐的所谓艺术家的俗不可耐的形象;他的态度非常沉着,服装整齐、朴素,好像二十多年海外岁月,和往来周游大半个地球的行旅生涯,并没有使他在身上受到多少感染。从形象的朴实,见到他精神世界的健壮。时移世迁,过去的岁月是一去而不可复返了,人生的正道,是在于不断地前进,而现实的一切,也确实在大踏步地向前迈进。我们回想过去,也正是要为今天和未来的前进,增添一分力量。想念他万里归来,已再也见不到生命中最亲爱的父母,迎接他的不是双亲惊喜欢乐的笑容,而是萧然的两撮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