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艺术概念的开放性？∗———论塔塔尔凯维奇的析取性定义孙冰冰周计武摘要在当代有关艺术定义的争议下，一种析取性的艺术定义观既坚持了维特根斯坦以来对艺术的反本质主义立场，又试图通过筛选传统中有关艺术本质的某些特征来裁定出含糊的艺术与非艺术的边界。塔塔尔凯维奇的析取性艺术定义观便是其中的一种代表性主张。其定义策略的特殊性在于，他从概念史分析的方法入手，揭示出析取性定义法的根本特征及其困难。即该方法一方面依赖于艺术定义的历史主义叙事所提供的合法性，但同时在根本上又揭示出这些艺术“特征”仅仅是出于一种功能性目的而选用的。当析取性艺术定义以这种方式来积极回应艺术概念的开放性所带来的疑虑与期待时，它的确体现出了一种出于调和与便利目的而采取的适用性举措，但这种方法也显现了历史主义方法的优势。当艺术定义旨在应对当代艺术现象的挑战时，传统的艺术定义主张并非毫无价值，它们至少提供了一些常规所认可的参照标准，让当代人在比较与筛选中明确其研究对象，并在新旧艺术现象的差异中思考新对象的艺术特征与价值何在。关键词塔塔尔凯维奇；历史主义；析取性定义；功能性定义中图分类号Ｊ０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８２６３（２０２３）０６－０１１０－０９ＤＯＩ：１０．１５９３７／ｊ．ｃｎｋｉ．ｉｓｓｎ１００１－８２６３．２０２３．０６．０１２作者简介孙冰冰，南京大学艺术学院博士生南京２１００９３；周计武，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导南京２１００９３“艺术”能否下定义？为艺术下定义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吗？对这些问题的否定性回应早在１９世纪末就已初见端倪，而伴随着２０世纪初先锋派运动及６０年代新先锋派运动的轮番登场，这种针对艺术定义的挑战和质疑也呈现出日益复杂的理论面相。在某种程度上，当代有关艺术定义的本质主义与反本质主义之争其实遮蔽了一些更具博弈意味的建设性策略。就此而言，塔塔尔凯维奇的析取性艺术定义观尽管带有明显的折衷性，但仍积极地回应了莫里斯·韦茨等人的不可定义说与对艺术概念的开放性设想，以期为裁定出艺术与非艺术的边界提供一种相对客观的思路。亦即，此种析取性定义一方面反对将“艺术”概念领悟为某种意义凝固的形态，另一方面又警惕跌入意涵滑动的深渊。塔塔尔凯维奇之所以能提出这一开放性策略的基础在于其对艺术概念所运用的历史分析方法，但这种分析方法也暴露了其艺术定义立场的折衷性与功能取向的特征。这种艺术定义方法...
